不是有一個被附了兇氣的兇手都像陳可一樣，都會主動出擊，想讓朱小朱死。

南道說：“所以兇手會躲著，躲到下一次犯案？”

朱小朱說：“倘若兇手感應到我，那麽應該至少會等到我離開格瑪鎮再動手。”

“我和你一直在一起，兇手應該感應不到你。”南道自此知道他身上的煞氣能遮她身上的兇氣，一到有兇氣作惡的時候，他就會一直粘到她周邊。

除非萬不得已，就像那一次他突然被陳可策劃襲擊而被擒。

“所以為了不會再有下一個或下幾個受害者，我們得盡快查出兇手是誰。”朱小朱起身往門外走，“有銘去早餐店所在的巷子找和老板娘親近的人，我們既然不能分開行動，那就一起從另一個方向找找。”

南道跟著往外走：“你想從哪個方向找？”

頓了頓想到什麽又說：“你不會是想從老板娘病逝好幾年的丈夫入手？”

朱小朱按開電梯，走進去按下數字1，反問同已走進電梯的南道：

“有什麽不可以？”

南道聳肩：“不是不可以，只是已經不在人世那麽多年的人，我們可以從他身上找到什麽線索？”

“死人的身上當然不可以。”朱小朱勾唇一笑，像是在笑他這會兒腦子怎麽轉不過來：“但死人生前的親戚朋友有很多，即使能真正和他熟悉到無話不談的人沒很多，至少也有那麽一兩個。”

南道明白了：“你想從他的親友了解他，再通過他側面了解老板娘？”

朱小朱點頭：“嗯，我總覺得兇手對於蔡龍的痛恨多過於老板娘，這一點上絕對是有原因的。只要了解到這個原因，我想找到兇手也就更進一步了。”

南道和她走出電梯：“或許兇手只是純粹地痛恨男性多過於女性，就像你最初列出來的其中一點一樣。”

朱小朱說：“也有可能。”

但究竟有沒有可能，到底會是哪一個答案，這其中有共同之處，卻也有區別的地方。

得查，查到最後才能得出最正確的結論。

早上從圍觀群從裏了解到了老板娘的公婆早就過世了，比她丈夫的病故還要早，至於親戚早就不和她夫妻倆來往，朋友倒是有那麽幾個，可朱小朱和南道只了解到一個。

這個人就住在老板娘公婆家的隔壁，算是和老板娘丈夫從小一起長大的鐵哥們，他叫楊列。

到了楊列家，楊列不在家，他妻兒在，說他還在雜貨店裏忙著，至少得到夜裏才能回來。

兩人自稱是楊列外地來的朋友，楊列的雜貨店經常會到外地進貨，楊列妻子也沒多懷疑，打了個電話問楊列。

楊列那邊沒有姓南的外地朋友，但姓朱的女性朋友確實有一個，他讓妻子告訴兩人地址。

得了地址，兩人直接打車到雜貨店。

不算太遠，也就半個小時的車程就到了。

雜貨店生意不錯，楊列雇了兩個幫工，兩個年青小夥子。

兩個年青小夥子見朱小朱一個大美人兒進店，完全忽略了朱小朱身邊的南道，爭先上前問要買點兒什麽。

朱小朱表明是來找他們的老板楊列之後，楊列上前，就把他們給趕回去工作了。

楊列請兩人在雜貨店櫃臺後面的小茶幾旁坐了下來，三人圍著水壺裏突突燒開的水開始邊泡功夫茶邊說話。

知道兩人是為蔡鳳蔡龍被殺一案來的，楊列說：

“怪不得，我都不認識你們，本來我老婆在電話裏跟我說有位姓朱的姑娘，我還以為是我認得的那位姑娘，結果不是，你比我認識的姑娘要漂亮年輕許多。”

隨之又表示，問吧，什麽想問的，都問，他會如實說的。

南道奇怪地看著楊列：“你不問問我們是做什麽的？”

楊列搖頭：“不問，能關心我哥們老婆的死因，你們就算不是警察，也不是媒體，那又如何？我哥們是蔡鳳的丈夫，也是個好人，可惜好人不長命，多年前就因病死了。很多人都勸蔡鳳改嫁，畢竟她還年輕，孩子也都很小，可她為了孩子硬是獨撐起老蔡早餐店，說咬咬牙挺一挺，等一雙兒女長大了，她的苦也就值了，再等到兒女各自成家立業了，她也算對得起死去的我哥們了。”

朱小朱說：“老板娘是個好女人。”

楊列很感慨：“是，是好女人，我哥們的好老婆，我哥們一雙兒女的好母親。”

南道說：“你和老娘板在老娘板丈夫病逝後，還經常有來往？”

“有。”楊列示意兩人喝茶，自已也端起一杯輕抿了一品：“我和我老婆都時常會照應一下蔡鳳，不過因為我們兩家離得遠，平日裏又都有各自要忙的事兒，所以來往也不多，就是過節過年的時候會走動走動，純粹當多一門親戚。”

朱小朱問：“你和你老婆，誰更了解老板娘的丈夫？”

楊列指著自已：“當然是我。”

朱小朱又問：“那你和你老婆，誰又更了解老板娘？”

楊列沒立刻回答，他半皺著眉頭，看著朱小朱，似乎在想她為什麽會問這樣的問題，末了回：

“我們……差不多吧！”

因為是哥們的妻子，他身為一個大男人，再關心蔡鳳也有個界限。

但他妻子不一樣，同是女人，女人間說起話來，可以少些顧忌，一來一往再密切，大家也只會說這兩個女人關系真好，真是不錯的閨蜜。

南道聽後說：“這麽說來，要論真正了解老板娘，其實應該是你老婆，對吧？”

楊列沈默了會兒，終是點了點頭：

“算是吧。”

但他妻子和蔡鳳到底好到什麽樣的程度，他確實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。

關於蔡鳳的事兒，他雖因著哥們而略關心，但其實也就因一份過去鐵哥們的情份，並沒有其他，再關心也是有限。

每每見他妻子從老蔡早餐店回來，他偶爾會想起問一問蔡鳳最近的狀況，但他妻子都沒怎麽說。

只說是女人家之間的悄悄話，是秘密，她答應了蔡鳳不說，當然就不能說給他聽了。

這樣一來，久而久之多幾回聽到這樣的答案，楊列也就徹底不多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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